楔子.

  「分手吧。」
  「為甚麼?」烔完臉上的肌肉都繃緊起來,「我哪裡不好了?」
  「你沒有甚麼不好,只是…我覺得身為一個藝人的圈外女友壓力很大…」
  所以,我們分開吧——說罷,那女孩轉身離去。
  「孝賢!!」烔完想伸手挽留,但奈何他連那女孩的一根頭髮也抓不住。烏黑的髮絲從指間掃過,手中空無一物。
  那個叫孝賢的女孩,已經從烔完的視線和生命中消失。
  遺下他一個人在原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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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.

  「…真的很感謝各位今天抽空來我的Fan Meeting啊。明明是個糟糕的藝人卻有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,真的很謝謝你們。」
  烔完向台下作90°鞠躬,台下一片橙海中傳來陣陣震破耳膜的歡呼聲。
  「雖然臨近尾聲,但作為表達謝意的禮物,我獻唱一曲,送給現場各位神話創造們。今後請繼續與神話和神話的金烔完一起走下去。」
  台下的歌迷叫得更大聲,然後現場燈光漸暗,響起了音樂的前奏時,起此彼落的吶喊開始沒落。除了是因為要欣賞烔完的演出,同時是因為他們對烔完的選曲感到愕然。
  不是他的首本名曲《手帕》,也不是《回頭看… For神話創造》,而是他個人一輯中的《My Love》。
  「怎麼會選這首?不唱《手帕》了嗎?」
  「這歌有Eric的rap誒!烔完他要擔當rap嗎?!」
  「好棒!是玟雨作的曲誒!!」
  席間上有不少人都議論紛紛,但仍無損他們聆聽獨特的歌喉的興致。
  唱至副歌時,烔完閉上眼陶醉地唱,前女友的臉連同她說的話浮現於腦海中。烔完的鼻尖酸起來。若此刻他是獨自一人,他一定會放肆大哭的。
  但現在面對過千的神話創造,於是他忍著沒哭。
  到觀眾們引頸期盼的時候——rap的部份,台上的左方忽然多了一束光線。一個高大的男人從台的左方走到烔完的身邊。引來全場的尖叫。
  是Eric。
  這下可值回票價了。參與烔完個人的Fan Meeting時又能遇見Eric,更可以看到二人的合唱。台下的觀眾隨著歌曲的拍子揮動手中的橙色熒光棒,以橙色的漣漪配合著二人。
  「謝謝大家。」
  烔完再次向觀眾哈腰,在旁的Eric也跟著彎下身子。
  個人Fan Meeting正式結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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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.

  在後台,Eric問烔完:「怎麼Fan Meeting會選《My Love》來唱?明明是你的Fan Meeting。」
  「抱歉把你拉下水了。」
  「我不是這意思啦…只是好奇你選這曲的原因罷了。前幾天才收到你來電說想我過來幫忙,我也詫異你沒唱《手帕》。」
  「………」烔完沒作聲。
  「烔完?」Eric把手搭在烔完的肩膀上,發呆中的烔完才回神過來。
  「啥?呃…心血來潮而已…你要多少演出費?我給你。」烔完若有所思地掏出錢包,Eric立刻出手阻止。
  「你是笨蛋嗎?!這是友情演出!友情演出!!是免費客串的!幹嘛要給我演出費?!別客氣了!」
  烔完默默地收回錢包,Eric稍微察覺到他的異樣。
  「這狀態不像你誒,金烔完!平時神話的wit guy金烔完去了哪啊??」
  聽到Eric這樣說自己,烔完擠出笑容說:「我在這。待會要跟我去酒吧喝幾杯如何?當是報答你的演出,我請客。」
  「喔~有酒喝又不同了~好吧,今不醉無歸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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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.

  到達酒吧後,烔完的精神恍惚模式重新啟。他乾掉一瓶又一瓶又一瓶的啤酒,製造出一個又一個的空瓶。身旁連一瓶酒都未喝光的Eric看著堆滿空瓶的桌面看得傻了眼。
  「烔完啊,你真的沒事嗎?你這樣真的很不妥!!」
  「Eric啊…」烔完終於開口道。
  「嗯?」
  「有煙嗎?給我一根。」他攤開手遞向Eric。
  「你不是戒掉了嗎?怎麼這樣問?」嘴上雖然這麼說,但Eric還是從外套裡拿了一盒煙和火機來。
  「謝了…咦你不是給我的嗎?!!」
  正以為Eric會把煙給自己的烔完看到他把烴放在口中時雙眼瞪大了。
  Eric吐出一口雲霧,神色凝重地望向烔完:「告訴哥,為甚麼你問我拿煙?以前的你絕不會這樣做的。你今天的情緒實在太反覆了。」
  「…………」
  「不回答是嗎?」
  Eric深深吸了一口煙,然後吻上烔完的唇。略帶醉意的烔完無力反抗,任由Eric的舌撬開疏於防範的牙關,讓Eric把煙呼進自己口內。
  「嗚…!咳咳!!Eric你……」
  「以後想抽煙,就先得問我。」
  初次被男人強吻的烔完直至剛才還在忍著的男兒淚面臨決堤。他顫抖著問Eric:「我能…借一下你的肩用嗎?」
  「隨便。」
  烔完把頭賴在Eric強壯的肩膀上,良久不說話。
  「哭吧,倘若你覺得不開心的話,別忍太久。」Eric把煙蒂捻熄,用手撫摸那伏在自己肩上的烔完的頭髮。
  Eric的話令烔完眼眶邊緣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墜落。Eric沒說甚麼,只是靜靜的提供肩膀讓他流淚。
  二人再沒任何心情喝酒。
  哭著哭著,烔完的雙手環上Eric的脖子。
  「昨天我…被女友甩了…是因為我是藝人的緣故…」
  烔完開始敘述前幾天的事。Eric也明白為何剛才Fan Meeting裡烔完選擇唱《My Love》的箇中原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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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.

  烔完似乎哭累了。他在Eric懷中停止啜泣。
  「烔完啊,你睏了沒?」
  他點頭。Eric攙扶起烔完的身體,在酒吧的桌上放下零錢。
  「這筆帳先由我付。我們現在回家吧。」
  Eric所說的「家」,是指Eric自己的公寓。
  「咦?怎麼是你的家……?」睜開疲倦的眼瞼,烔完揉著眼睛問。
  關上公寓的門後,Eric把烔完推向玄關的牆壁,一下子吻下去。
  「唔…嗯……」
  這次烔完不是無力反抗,而是不願反抗。他之所以會為失去女友而傷心,並非太愛她的緣故,而是因為他失了一個愛人和被愛的機會。
  彼此交纏已久的舌頭終於放開,牽出一縷銀絲。烔完以通紅的眼睛與Eric對望,意圖探索他這樣做的原意。
  「Eric…為甚麼你要吻我?在酒吧裡又是、現在又是,你到底為甚麼…?」
  面對Eric,烔完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。他茫然的哭起來。
  「你不是直的嗎?我本身也喜歡異性…為何…」
  「為了你,我能喜歡同性。只有金烔完才能改變我的世界。」
  「甚麼…?」
  「我愛你。從我們遇見的那天開始,我就想保護你。」Eric眼睛深處傳來的真意並不虛假。
  「這是…為甚麼?」
  「因為你比我矮小……痛!!」
  Eric的小腿被踹了幾下。
  「開玩笑啦…」Eric牢牢按著想逃離的烔完,「你臉上經常掛著笑容,十分堅強的樣子。可是每次遇上不快的事情都以笑容遮掩內心的悲傷,不向別人傾訴。所以我一直希望你能多依賴我。剛才在酒吧你在我的肩上把悲傷發泄出來,我是多麼的欣喜你知道嗎?」他親了親烔完的鼻尖。
  「Eric…」烔完管不了此刻正淚流滿臉的自己有多狼狽,依然抬起頭,以帶著眼淚鹹味的唇迎上Eric的吻。
  一開始只是普通的親吻,繼而變得激烈。帶著濃濃煙味的舌尖與帶著鹹味的舌尖互相叠上,形成一股複雜的味道。
  「若然覺得交一個圈外的女友覺得壓力大,那交一個圈內的男友該不成問題吧?」
  「嗯…」
  二人對視然後露出微笑。
  Eric把烔完抱在床上,脫去他身上和自己的衣服,期間二人的吻從沒中斷過。
  不過由於烔完實在太累,在脫離Eric情熱的吻後,他立刻墜入睡眠中。Eric從旁的輕撫著他哭過的眼瞼,在上面落下如細雨般的碎吻。
  烔完,我愛你——Eric抱著烔完入睡前說的最後一句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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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.

  翌日早上,烔完比Eric還早醒來。他發現自己全身裸裎的離開了Eric的懷抱,於是趨到Eric身邊,以修長的手指勾劃Eric的輪廓、梳理他凌亂的頭髮。
  原來昨晚一切不是夢。
  在端詳Eric的睡相時,Eric的愛犬熊仔闖了進來。他以好奇的目光盯著床上的兩個男人。
  為免熊仔突然吠叫吵醒在酣睡的Eric,烔完把食指擺在唇前。出奇的,熊仔乖乖地離開了Eric的睡房。
  手指重新擺在Eric的身體上,從鎖骨開始游走至結實的腹肌,最後回到胸膛上。
  「You're my love, Eric. I love you forever.」
  烔完以磁性的聲音低喃著,然後把頭靠在Eric赤裸平坦的胸膛上,享受著在Eric身邊所作的夢。

 

-完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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